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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妖言126】詩人要如何在俗世中行走、戀愛、老去:記黃燦然《詩合集》新書台北發佈會(轉載自《虛詞》)

詩人要如何在俗世中行走、戀愛、老去:記黃燦然《詩合集》新書台北發佈會

報導 | by  陳諾霖 | 2024-01-09


文:陳諾霖(現就讀於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文學跨域創作研究所)


「我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,除了在詩裡。哪怕詩人是半神的存在,有能懸浮在半空中的眼睛,那不是為了讓詩人成仙成神,而是為了能夠更寛廣地俯視這個世界。如果沒有世俗,也就不可能有詩歌了。」——詩人黃燦然


日前,黃燦然的新書《詩合集》發佈會在台北春秋書店舉行,詩人親臨主講,本書責任編輯鄧小樺主持。黃燦然抵台便先後出席金馬影展及讀詩會,行程雖奔波,抵達老宅書店迎見滿屋讀者時,還是雀躍地笑說要與大家一起好好讀詩。


由冥想至苟活 如圓的詩旅


《詩合集》收錄了黃燦然由1985年至2021年所寫的六本詩集,由卷一《冥想集》、《靈魂集》、《奇跡集》,到卷二《發現集》、《洞背集》、《苟活集》,他的詩旅一如詩集名字般,奧妙地相互對照,於世俗散步又再歸返。


黃燦然從《冥想集》說起,《冥想集》不論在形式上,還是精神的跨度上都極具實驗性:「酸甜苦辣都在裡面,很多人可能一輩子就寫這麼一本詩集了。」到他三十來歲寫《靈魂集》,轉而追求語言及意象的精練,風格趨近超現實主義,「很多超現實主義的詩人經不起精神的內耗,靈魂崩潰,都很早死。」黃燦然笑言年少詩人總以為自己有用不盡的力量,消耗精神、身體去餵養詩,靈魂困在頭腦裡面,並沒有堅固的外在世界,因此也容易患上抑鬱症,他曾經也如詩史中的詩人,崩潰過,幸好沒死罷了。


幸運的是,黃燦然剛好被身處的香港喚醒,他形容當時「簡直像戀愛一樣」,有種睜眼才突然發現世界新如初見,眼睛所觸及的一切皆觸動他。《奇跡集》正是從黃燦然生病寫到健康,洋溢着他觀看生活的深情。他與世界相互打開擁抱的同時,所喜歡的詩人也起了變化,開始關注歐洲的詩人,如希臘的卡瓦菲斯。寫的詩也受信仰、音樂影響,他每天會沉浸在馬勒的音樂裡兩三個小時,才開始寫詩,完成《奇跡集》時,他便把其獻給馬勒。


馬勒慢版音樂對黃燦然的吸引力一直延伸到《發現集》,他已經不滿足於詩一般的音樂感,他嘗試在詩行裡複製馬勒那種非常緩慢、低沉的節奏,也對長句、詩調比較慢的詩人感興趣,於是黃燦然的詩又回到各種實驗裡。在黃燦然差不多五十歲時,從香港搬回內地,重回童年陪他成長的山水之間。他的前四本詩集一直以來也在寫城市,寫出城市既是天堂,也是地獄,但寫《洞背集》時從城市回歸自然,農村的風貌也染上了他的詩,寫成了現代的山水詩。


「你看到樹葉一動,立馬就有感覺了,回家你就開始寫一首詩,這是一種幸福。」詩旅彷彿不由黃燦然主宰的,有時更是詩撞上詩人,他只是一名捕捉靈光一閃的人,他唸出〈車過葵潭〉時便興奮地說,這是詩自來的一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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