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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iles of Books

LIGHTBOX攝影圖書室參訪
──空間與攝影的靈光

📸時間
11/16 (六) 14:00–17:00

📸地點  
Lightbox攝影圖書室(台北市大安區羅斯福路三段269巷19號)

📸講師
Lightbox 攝影圖書室團隊

📸介紹
我們要如何閱讀一本攝影書?
攝影書又能帶給我們何種力量與想像?
讓我們一起前往蒐藏多達 3500 本攝影書的 Lightbox 攝影圖書室
聽兩場Lightbox特別為北藝同學準備的講座
找尋並探索每本攝影書獨一無二的靈光

文|楊凱鈞 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戲劇系碩士班研究生


窗明几淨的開放圖書館──Lightbox攝影圖書室

這次由國立臺北藝術大學通識教育中心與人文藝術寫作中心,以及Lightbox攝影圖書室共同主辦,帶領北藝大同學,來到Lightbox攝影圖書室的據點參訪。Lightbox隱身在臺北捷運台電大樓站附近的小巷弄裡,從門前便可一眼望盡室內空間,正如門上所寫的:「以台灣人為主體、為所有人開放、非營利的攝影專門圖書館」,這樣空間的「開放性」,還有與在地巷弄結合的選址,正顯示其組織的理念「以台灣人為主體」的非營利空間。

踏著緩坡,走進圖書室,木造的書架上擺著玲瑯滿目的書,挑高的空間與透光極好的窗戶,使得整個空間窗明几淨。然而能有這樣美麗又舒適的空間,是靠著眾人的支持與贊助,讓這樣的理想得以實現。Lightbox的阿定為我們介紹攝影圖書室的歷史。原本Lightbox是在一個10坪大小的三樓古厝,從一開始的1000本藏書,近3年來擴增到3000多本,原空間的貨架已不敷使用,更不用說每次辦講座時,空間實在太擁擠,使得來參與者常常都得龜縮在樓梯,甚至是縮在樓梯間裡探頭出來聽講座。為了能收納更多的書籍,也為了給大家一個更舒適的空間,Lightbox發起了募資,並跟臺北市政府提案申請,改造古厝再利用,如今才能有今天這麼舒適且友善的空間。


回應時代與在地的限制,建立一個改變的「空間」

為何要成立這樣的攝影圖書館?其實背後的原因並沒有那麼讓人感到意外。不外乎是因為,在台灣,許多影像資料的殘缺與四散、攝影教育資源的缺稀與價格昂貴,然而其中讓人意想不到的一點是──當代攝影社群的不足。現今社群媒體的世代,人與人之間的聯繫應該是更密切,但何以反而會「不足」呢?阿定說道,在以前相機尚未電子化,仍舊是以沖洗底片為主的時代,相片沖洗店,就是攝影師們重要的交流場所。常客們會因為等待底片的時間,慢慢形塑成一個網絡,除了專注於自身的拍攝外,也能交流彼此的技術、想法、概念。

然而攝影器材電子化後,相片沖洗店式微,攝影師們也從原本固定會聚集在一個場所,轉變成主要是在家過檔案的模式。更不用說,因為電子化,也改變了業界環境,使得攝影工作變得「高工時」、「快速生產」,讓攝影師與攝影師之間的社群連結變得斷裂。而獨立化的工作模式,也使得攝影師間的交流,甚至是彼此相互影響的成長,也逐漸變得不可能。Lightbox便是希望能改變這種走樣的生態,試圖建立一個「共構」、「分享」、「非營利」的開放空間,讓同樣愛好攝影的夥伴們,能再度聚在一起,切磋交流。

這也是為什麼Lightbox在有更多能力與資源後,更進一步的改進許多空間上的「不便」。從門口的緩坡設計與書架的間距,讓「輪椅族」也能夠輕鬆地進到圖書室挑選書籍;一眼望穿的開放式空間,讓一般民眾也能毫無隔閡的走進這裡;更不用說,鄰近捷運站與許多大中小學的位置,讓攝影教育也能向外、向下深耕。而這,其實都是回到Lightbox最核心的理念──文化自主、知識自由。這樣的「空間平權」,以及「Free to All」的營運模式,為的就是讓每個人都能擁有學習攝影、深入攝影的自主與自由。Lightbox所堅持的這種理念,正呼應台灣這些年來在土地、性別、轉型正義等議題上的關注熱潮。


空間的行動,行動的空間

但,Lightbox攝影圖書室「只是」一個「空間」嗎?我想答案顯而易見是否定的。正如阿定為我們介紹了許多在攝影圖書室舉辦的講座,他認為Lightbox既是一個空間,也是一個「行動小組」。他們從組織的核心理念出發,也關心性別平權、勞動權益、轉型正義,就好比他們曾2018年4月,於當代藝術館舉辦,回應日本攝影大師「荒木經惟metoo」事件。另外,Lightbox還會不時舉辦攝影教育的課程講座,又或者邀請婚紗攝影等不同領域的職人分享,更重要的是,邀請年輕的攝影創作者來開講,讓新創青年藝術家們能有更多的機會曝光,試圖改變攝影業界獨尊「大師」的狀況。

除此之外,Lightbox也建立了臺北的「攝影地圖」,統籌整理大台北地區的相關攝影資源,供大家線上查詢。另一方面,館內圖書的線上資料庫建立,也讓大家能更方便的知道在圖書館內有甚麼樣的藏書。電子資源的整合,亦是Lightbox行動的方向之一。

透過這些行動,我們可以看到Lightbox始終熱切地回應台灣當代的議題,並且,毫無畏懼的直面那些議題,尖銳、晦澀難明的灰色地帶。這或許也就是為何他們得以在這三年間從原本的1000本藏書,擴增三倍成3000本。而也正如觀眾提問後所回應的,這,只是他們達成的短期目標。搬來到這裡,Lightbox希望至少能累積到10,000本藏書,讓這個空間能收納更多的攝影相關書籍,也讓更多元的議題與人,能在Lightbox這個空間交會。


電子化時代的攝影,展覽空間與作品實體的靈光消逝

接著,阿定與Lightbox負責活動企畫執行的阿蘭,以及負責圖書管理的珈瑛,則為我們分享一些在館內不錯的書籍與攝影集。這同時也解釋了Lightbox攝影圖書室的藏書準則,並非是所有攝影相關的書籍都能收集,畢竟,還是有空間與經費、管理上的現實考量。Lightbox主要會收納以攝影相關的理論、教育等知識書籍,以及絕版的、有標誌性、特殊性的攝影集與刊物為主。

然而何以不是朝向「電子化」收藏呢?這當然帶到展覽與藝術作品收藏的性質差異。以阿定所推薦的台灣當代攝影師張乾琦的攝影展覽《鍊》(The Chain, 1993-2001)為例,藝術家張乾琦拍攝台灣以傳統宗教形式的精神疾病收容機構,也就是經常被一般人拿來在嘴邊嘲諷的「龍發堂」,張乾琦紀錄下龍發堂堂友特殊的關係──以鐵鍊鍊住一個狀況較好與狀況較差的病友,讓兩人互相協助。而當時的展覽,便是將人像印刷成等身大小,甚至是更大,並且略為抬高在前面上,使得每個觀賞者必須「抬頭觀看」這些作品。

這樣的展覽「狀態」是能夠被電子化的檔案所記載下來的嗎?就藝術作品所帶給人最直接的感官體驗來看,電子典藏化必然「失真」。另一方面,當藝術家出版攝影集時,往往也會設計一套屬於這個作品的觀看順序、模式,又或者在挑選紙的材質上,也多有講究。這樣說來,電子化似乎僅能留下某些「內容」,在攝影作品裡,「實物」也是很重要的一環。這或許也回應了當初Lightbox成立的緣由之一──解決因為電子化時代來臨,使得攝影師之間的連結,也被迫斷開的情況。這不恰恰正是德國哲學家華特‧班雅明(Walter Benjamin),所預言的「靈光消逝的年代」?電子化,是一種可能,但同時也提醒了我們,別忘記其他更多種的可能性。


藝術倫理與政治的灰色空間,在「這個空間」裡交鋒

同樣正如班雅明於《機械複製時代的藝術作品》裡,試圖提醒人們,意識到藝術作品背後的「政治性」問題。張乾琦的《鍊》背後亦蘊藏著藝術倫理的議題:究竟被拍攝者是否同意被拍攝?又或者有精神疾病的他們,真的能「意識到」自己被拍攝嗎?以及,作為攝影師,能為了所謂的「藝術成就」,亦或「藝術效果」,無視於對方的意願拍攝嗎?阿定也對在場的觀眾們提問著。

有位觀眾回應道:「如果藝術家能透過這樣的作品,為那些被拍攝的人『發聲』、讓更多人關注這個議題,我覺得是可以的。」這樣的思維,恐怕正陷入攝影理論家蘇珊‧桑塔格於《旁觀他人之痛》,以及《論攝影》中,所提出的批判。而我也以此舉手反駁道:「若今天立場顛倒過來,你成為那個被罔顧意願拍攝的人,你會同意他人這樣恣意的『消費』你嗎?你會接受『自己的主體性被輕易的剝奪』嗎?」,藝術與倫理的不同立場交鋒,也是Lightbox攝影圖書室樂見大家一起在這個空間「發生」的。就像阿定所說:「希望大家能在這邊一起好好想一想這個作品、想一想這個問題!」。

平權的空間、多元的可能,Lightbox創造一個不一樣的未來

於是,當我們看到另外一個作品──吳政璋的《台灣「美景」》(Vision of Taiwan, 2011)。我們可以看到吳政璋紀錄下台灣各種不同的土地樣貌,有道路看板、魚塭稻田、觀光商業用地等,並且透過這些場景背後的「不協調」,凸顯所謂的台灣「美景」因政治、經濟、文化等因素,可能造成的危機。

然而,就如同吳政璋所拍攝的台灣民俗特產「電子花車」,我們也可以看到民間文化的多元性與包容性。只要是有趣味的、新潮的、好看的,民間文化通通可以吸納進自己的美學裡。這樣的多元開放態度,不正是一個民主社會應有的胸襟?而也正如Lightbox所強調的「空間平權」,「平權」正是讓每種意見、每種看法、每種人,都能有平等的機會。尊重多元,是在現在的我們,能更進一步反制,電子化時代後,藝術作品逐漸消逝的「靈光」的方法之一。

這或許也是Lightbox這樣的組織、Lightbox所抱持的理念,最為動人與可貴的地方吧!在「科技冷漠」的現代,創造一個空間,讓每個人──不分長幼、貧富、障礙──都能有機會走進這樣開放空間,學習攝影、交流攝影。有Lightbox攝影圖書室這樣的攝影推廣組織在,攝影的未來,或許就能不走入理論家們憂心忡忡的未來,那個「靈光消逝」、「冷眼旁觀」的未來。

正如講座結束後的參與者們,仍舊留下來漫步在攝影圖書室當中,有的人拿起了書架上的書來看;有的人與Lightbox的夥伴閒聊攝影。在這個空間裡,我們相遇、相知,而有了攝影,我們相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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